星 期 六 下 午 ， 剛 看 完 一 個 病 人 ， 助 護 遞 上 小 字 條 ， 寫 着 ：
「 陳 先 生 的 情 況 轉 壞 ， 請 致 電 給 他 。 」
陳 先 生 昨 天 黃 昏 來 看 我 ， 左 腳 長 期 患 足 癬 沒 好 好 治 理 ， 有 細 菌 感 染 病 徵 ，
我 給 他 一 星 期 抗 生 素 。 細 菌 感 染 可 以 發 展 得 很 快 ， 我 連 忙 打 電 話 找 他 。
「 區 醫 生 ， 左 腳 還 是 灼 熱 。 」 陳 先 生 說 。
「 有 沒 有 發 燒 ？ 」 我 問 。
「 沒 有 ， 」 他 說 ： 「 但 吃 藥 後 沒 半 點 進 步 。 」
「 吃 了 幾 次 藥 ？ 」
「 一 次 。 」
「 為 甚 麼 不 是 三 次 ？ 」 我 看 看 手 錶 ， 差 不 多 是 時 候 吃 第 四 次 。
「 有 一 次 忘 記 ， 有 一 次 懶 惰 。 」 他 倒 老 實 。
「 不 按 時 吃 藥 怎 能 把 病 治 好 ？ 」 我 嘆 一 口 氣 說 ：
「 如 果 你 擔 心 ， 可 以 來 診 所 看 看 。 」 他 的 家 在 附 近 。
「 現 在 很 忙 ， 」 他 即 道 ： 「 走 不 開 。 」 周 末 下 午 很 多 香 港 人 還 要 工 作 。
我 注 意 到 陳 先 生 身 處 的 環 境 有 些 吵 ， 忽 然 ， 他 大 叫 ：
「 碰 ！ 清 一 色 對 對 糊 ， 十 番 ！ 」
「 陳 先 生 ， 」 我 沒 好 氣 說 ： 「 若 情 況 轉 壞 ， 再 找 我 吧 。 」
他 尷 尬 地 笑 道 ： 「 現 在 好 像 有 些 起 色 了 。 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