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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去都柏林，我總會在Grafton Street流連，那裏有很多街頭表演。此行下定決心，帶備長笛，我要作公開演出。
我做事一向謹慎，先到遊客中心問職員：「街頭表演是否需要申請？」
「最正規的方法，」職員答道：「是去Dublin City Council辦一張演出證。」
「明天我便回香港，」我說：「若不申請，會否被警察拘捕？」
職員搔搔頭道：「警察不會那麼嚴厲吧。我估計，他們只會勸喻你。」
機會錯過了，就不知何日再來，我立定主意。那是星期四的下午，路人不多。我選了一處安靜的地方，拿出長笛。
由於沒有樂譜架，憑記憶我只能吹《雪地上的足印》和《九龍華仁書院校歌》，前者是自創的；我深深地吸一口氣，開始吹奏。
完成了第一首，只有一人鼓掌，那是同行的舊同學。
「有問題。」舊同學說。
「甚麼？」
「如果人家想擲下一元數角，」舊同學道：「你連錢缽也沒有。」
我於是脫下帽子，放在地上，然後吹中學校歌。
若是在倫敦，或許能遇上校友慷慨解囊，愛爾蘭太少香港留學生了。
重複吹了十五分鐘，手指也冷僵了，還是沒有收入。舊同學同情地說：「來，我請你喝杯熱紅茶。」
我坐在溫暖的餐廳，看着窗外的大街，暗忖：「以音樂謀生真不容易；想聽歌，應該買正版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