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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居愛爾蘭的神父，有個哥哥住在北部的小鎮，數月前他的哥哥因病去世。
「心情怎樣？」我在電話中問神父。
「想念他，但不難過了。」神父答道。
數年前，神父的身體還好，我駕車載神父回家鄉探望哥哥，車程約五小時。神父和哥哥的樣貌很相似，我對他的哥哥說：「你的弟弟是個好老師。」
「我也相信他是個好老師，」神父的哥哥笑道：「從小他就喜歡教訓別人。」
「此刻只是暫別，」我在電話中安慰神父：「將來你們會在天國重聚。」
「對呀，」神父道：「可能不用等太久。」
「這算是樂觀還是悲觀？」
神父笑了，沒有回答。
「你的身體如何？」我又問。
「九十歲了，」神父說：「不能期望太高，能進食，能走路，能讀報，能在護老院為院友主持彌撒，算是好吧。」
神父年輕時熱愛運動，曾任香港甲組足球隊球員，又擅長網球，現在老了，唯一運動是物理治療師教導的健康操。
「能適應嗎？」我又問。
「樂民，」神父緩緩地道：「對於不如意的事情，若能改變，便應努力爭取。有些狀況，卻是人力無法控制的，就要接受；如不接受，只會令自己痛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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