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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進了公立醫院，晚上我去探望他。
我曾在這所醫院工作，多年不訪，職員都是陌生的。唯一熟悉的感覺，是醫生的忙碌。
但見一個年輕醫生，急促地對一位老伯伯說：「我們打算為你輸血。輸血有可能引致過敏，若出現，我們會給你藥物。雖然血液經過小心化驗，但仍有可能帶病菌，甚至是愛滋病毒，不過機會很低……好了，如果你同意輸血，請簽名。」老伯伯有點茫然，醫生的傳呼器又響了。
現今醫生和病人的比例，比我初出道時好，但不等於說此刻當醫生較輕鬆。例如輸血，現在要陳述利弊，再簽同意書；從前一句「阿婆輸血啊」，她還未答「哦」，便開始行動。
以往當值，我最怕兩個病房同時有病人需要急救；多麼渴望懂分身術，同步照顧兩個病人。
最忙碌的時候，總有不識趣的病人催你去看他。有次我正搶救一個心肌梗塞的老婆婆，另一病房的病人說便秘很辛苦，護士打電話給我，病人在她後面高叫：「醫生若一分鐘內不前來，我死定了！」我請護士轉告病人：「醫生一分十秒後到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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