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「行醫多年，可有病人愛上你？」三叔問我。
「也有一些吧，」我答道：「但醫務守則不容許醫生跟病人談戀愛。」
病人作為受助者，容易把感激和戀愛混淆，醫務委員會不希望醫生在這種情況下佔便宜。
「那麼你怎樣應付傾慕你的病人？」三叔好奇地問。
「最近有個女孩子，」我舉出實例：「為了小毛病重複求醫，又不斷送禮物，昨天是絲手帕，今天是巧克力，明天是圓珠筆，意圖明顯。我於是直接告訴她，這樣做很花錢，若財政真的寬裕，不如捐去非洲賑災，那裏正鬧飢荒。」
上星期和同行吃午飯，大胖子醫生細說他的經歷。
一個少女的手臂長了粉瘤，大胖子醫生為她動手術，由於只是局部麻醉，少女完全清醒。
「醫生，你喜歡甚麼音樂？」少女問。
「我不喜歡音樂。」大胖子醫生回答。
「那就好了，」少女道：「我也不喜歡音樂。我們真投緣啊！」
大胖子醫生沒有接下去，他開啟手術燈，並說：「光線強烈，你不要看那盞燈，以免眼睛不適。」
「我才不會看燈，」少女柔聲地說：「我只會看着你。」
大胖子醫生呆了一呆，然後高叫：「護士！」
「甚麼事？」護士跑過來問。
「保護病人的眼睛，」大胖子醫生下令：「給她戴上全黑的眼罩。」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