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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朋友大學畢業後，抱着滿腔熱誠在中學教書。工作了兩個多月，感到很沮喪。
「一堂四十分鐘，」她說：「接近一半時間是用來管秩序。」
她教中國語文，小部份學生留心上課，一半人做白日夢，餘下的經常搞破壞。
「怎樣破壞？」我問。
「我寫黑板時，」她說：「有學生以紙團擲到我的背上。我轉身問是誰幹的，甲說是乙，乙說是丙，丙說是丁，然後全班哈哈大笑。」
「教育是漫長的事業，」我安慰這位年輕老師：「成果不一定即時看見，但必然要出現。只須用心地教，學生最終是會知道的。」
我認為，老師除了傳授課本知識，更重要的是以自己的行為給學生立榜樣。中學時，有一位老師任教了二十八年，沒有缺過一節課，從他身上，我學會了紀律。又有一位老師，課餘喜歡游泳、彈古箏和攝影，從他身上，我學會了生活情趣。也有一位老師，經驗尚淺，但全心全意地教學，從她身上，我學會以真誠打動別人。還有許多其他例子，引領着我的成長。
我告訴這位朋友，校友中最愛母校的，往往是曾經很頑皮的學生。念書的時候，他們氣得老師七竅生煙；長大後，成為正直善良的人，明白老師用心良苦，於是常常探望老師，又積極為學校籌款。
「區醫生，」她說：「你現在常常探望老師，又積極為學校籌款，我猜到你以前是怎樣的學生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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