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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學念文科出身的外甥女，為了挑戰自己，在大學選修了邏輯。她說：「求學不是求分數，我要學一些我不懂的。」
理想是理想，現實歸現實，考試快到了，她還有很多不明白，要求我替她補習。
「我沒有念過邏輯，」我坦白地道：「不能教你，只能一起研究。」
對着一大疊筆記，我們苦苦思量，有些能理解，有些不能。
母親走來問：「『邏輯』是甚麼？」她不曾接受正規教育。
「爸爸是個有鬍子的人，有鬍子的人是不是我爸爸呢？」我說了一個最簡單的例子。
「那很容易啊！」母親道。
我於是另舉一例：「黃小強念中學，如果中文不及格，他必須補考。如果補考中文，他便會被父親責罵。事實上，黃小強並沒有被父親責罵。黃小強如果英文不及格，他必須補考；如果他在考英文那天請病假，則不必補考英文。他確實在考英文那天請病假。黃小強能力有限，若中文及格，則英文和數學兩科中至少有一科不及格。因此我們可以推論，現實中，黃小強的數學一定不及格。」
母親聽罷，緩緩地說：「真的很高深啊！」
外甥女和我同時點頭。
母親又問：「花那麼多錢上大學，就是學這些東西嗎？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