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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叔叔是三叔的中學同窗，他曾是一家大公司的總裁，退休後移民瑞士，上星期回港探親，三叔請趙叔叔吃晚飯，我也參加。
我喜歡聽老人說往事，那是最生動的歷史。原來三叔和趙叔叔在廣州念中學時，是班中的高材生。
「誰的成績好些？」我問。
「當然是你三叔，」趙叔叔答道：「每次總是他考第一，我第二。」
「不是啊，」三叔說：「初中你也考了一次第一名。」
「說來慚愧，」趙叔叔紅着臉道：「那次考試，我作弊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，」三叔假裝生氣地說：「這頓飯由你結帳。」
「遵命。」趙叔叔向三叔敬禮。
「論成就，」三叔對我說：「阿趙比我高一百倍。你知道是甚麼原因嗎？」
我搖搖頭。
「因為他長得高。」三叔道。
「外國有研究指出，」我說：「高個子的平均收入比矮子多，但也有不少矮子當上國家元首嘛。」
三叔憶述一個故事。高中時，國文老師約見每個學生。趙叔叔個子高大，昂首走進老師的辦公室，哎呀，前額碰着門框，登時瘀了一塊。老師笑說：「很痛吧！但你今天學會了一件事，該低頭時，就要低頭。」
「由於我矮，」三叔道：「老師沒有教我，所以成就不及他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