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天,約了一位退休教授吃午飯。念大學時,他曾教導我。
教授是個很有學養的人,學術地位不容置疑外,他還有多面的興趣,尤其喜歡古典音樂和芭蕾舞,也愛英國文學。
送過數本我寫的書給他,並問有何讀後感,他直道:「有趣味,但幼稚。」
「有趣味的東西通常都帶點幼稚呀!」我說。
「也不一定,」他如數家珍地道:「例如……」
那個省略號,代表一連串英國名著,當中我只讀過一部,還是簡易版本。
總之,教授和我的興趣很不同,但我們久不久便吃頓飯,談談天。
「想甚麼?」教授發現我在沉思。
「我在想,其實我們有沒有甚麼共同興趣呢?」我說。
「應該有的。」他答道。
「是甚麼?」
「吃飯也算是共同興趣吧。」他笑道。
飯後,教授問:「想不想一起看電影?」
「哪齣?」
「美國隊長。」教授提議。
「美國隊長!」我忍不住大叫:「想不到你會有興趣看漫畫英雄的電影,不是太幼稚嗎?」
「每個人都有一點童真,」教授托托老花眼鏡道:「若不,我怎會覺得你的書有趣味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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