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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不久我便約一位醫學院退休教授吃飯，談談天，很愉快。雖然我們都是醫生，但似乎活在不大相同的世界，彼此說說近況，感覺上像遠遊，欣賞另一國度的面貌。
這天吃飯前，教授要去買生日禮物，送給朋友的孫兒。
走進一家以外國人為主要對象的書店，教授問店員：「有沒有適合小孩子的書？」
店員問孩子多大，教授答道：「一歲。」
「這個嘛，」店員為難地說：「有兩、三本或許合適。」店員拿出其中一本，全書只有八頁，每一頁是一種東西，例如汽車，用來教英文單字。
教授不覺吸引。
我低聲說：「一歲的孩子，不大看書吧。」
教授卻道：「我一歲的時候，父母已給我看書。」
店員見狀，提議說：「樓下是玩具店，選擇較多。」
我們走進玩具店，店員熱心介紹產品。
「這隻恐龍四肢的關節都可活動。」店員說。
教授不感興趣。
「一套十塊的積木，疊起來，可推倒，然後再疊起來……」店員一邊示範，一邊哈哈笑。
教授木無表情。
店員有點沮喪，直問：「先生，其實你想找一些怎樣的生日禮物？」
「那個孩子快一歲，家裏已有很多玩具，我想買一份比較有用的。」教授答道。
「原來如此，」店員想了想，續說：「對於一歲的孩子，最有用的禮物應該是紙尿片，超級市場有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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